厚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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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即兴发挥,玩出史上最高水准文字游戏,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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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蓝梦岛主

原创文章,已开启全网维权,抄袭必究!

北宋著名诗僧道潜曾把好友苏轼比作名士孙子荆。这里涉及一个典故,出自《世说新语·排调》。说的是,有个成语叫“枕石漱流”,顾名思义就是枕着石头用水流漱口,比喻隐居生活。魏晋时期有个官员、文学家,名叫孙楚,字子荆,他一不小心将“枕石漱流”说成了“枕流漱石”,同僚王济反问道:“流可枕,石可漱乎?”意思就是:“水流怎么枕?石头怎么漱口?”孙子荆解释说:“所以枕流,欲洗其耳;所以漱石,欲砺其齿。”意思就是:“枕着水流是要清洗我的耳朵,用石头漱口是要磨砺我的牙齿。”

孙子荆明明就是用错了成语,但他凭借着自己的渊博学识和敏捷才思,硬是把口误给圆了回来,难得的是,确实解释得很妙,非但毫无违和感,甚至比原意更加符合语境。这里的“洗耳”是个典故,出自《高士传.许由》,大致是说:“上古时代的尧,想把帝位让给许由,许由生性清高,不问*事,认为此言脏了他的耳朵,于是跑到颍水边洗耳,他不但拒绝了尧的请求,还连夜逃进箕山,隐居不出。”你看,还真让孙子荆合上了这个“隐居”之意。

史称孙子荆其人“才藻卓绝,爽迈不群”,苏轼亦然,并且就程度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苏轼的学识渊博和才思敏捷,均在孙子荆之上,他无需搜肠刮肚,便能妙语连珠。涉猎之广,才华之高,反应之快,幽默之盛,综合指数冠绝古今。对此,有一个经典事例,堪称史上最高水准文字游戏,足以证明笔者所言不虚。

话说,苏轼自恃才高,经常以打趣同僚为乐,比如,当80岁的忘年交张先纳了18岁的少女为妾,他便写诗调侃曰:“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叠夜,一树梨花压海棠。”用白色的梨花比喻须发花白的张先,用粉嫩的海棠比喻容颜娇嫩的新娘,生动形象,充满画面感,直至如今,人们仍用“一树梨花压海棠”比喻老夫少妻。

苦不堪言的同僚们决定发起联合反击,于是事先准备好自认为很高明的段子,打算当众调侃苏轼一番。有一次好友聚会,姜至之指着苏轼说:“老苏啊,我看你就是一味中药。”苏轼笑问:“何解?”姜至之回答:“子苏子(紫苏子)。”

子苏子的意思就是您是苏先生,而紫苏子确实是一味中药,具有降气,消痰,平喘,润肠之功效,常用于痰壅气逆,咳嗽气喘,肠燥便秘。

苏轼未经思考,马上回击道:“这么说来,你不是半夏就是厚朴。”姜至之不解其意,回问道:“何解?”苏轼哈哈大笑说:“不然的话,为什么要用姜来制(至)它(之)呢?”

首先,半夏和厚朴也是两味常见中药,二者入药均需用姜作为辅料。其中半夏的功效是燥湿化痰,降逆止呕,消痞散结,厚朴的功效是燥湿消痰,下气除满。而且,半夏有很强的*性,而厚朴味道又苦又辛。苏轼把姜至之比作半夏和厚朴,就是骂他是“又苦又辛的老*物”。

“紫苏子”还停留在表面,明显没有“半夏和厚朴”来得高明。姜至之本来是要打趣苏轼,不曾想,却被苏轼反将一*,只能甘拜下风,有苦难言。

这还只是开始,更精彩的在后头。

聚会中途,苏轼有事需要提前离开,老朋友刘贡父(刘攽bān,字贡父,又作贡夫)别有深意地说了句:“杏枣李,且苁蓉。”这句话中,杏、枣、李是三种水果,而苁蓉又是一味中药。全句谐音:“幸早哩,且从容。”意思就是:“还早着呢,着什么急走?”

苏轼闻言,瞬间听懂了刘贡父的话外之音,他头也不回,脚步未停,就已经想好了回应之句:“奈枳柿,须当归。”此处,奈、枳、柿也是三种水果,奈就是沙果,枳类似于橘子(《晏子春秋·内篇杂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柿就是柿子,而当归,也是一种中药。全句谐音:“奈这事,须当归。”意思就是:“没办法,这件事比较急,我必须得走人了。”

不难看出,苏轼不但学识渊博、才思敏捷,而且对中草药知识有着很深的了解,这才能够信手拈来,语出惊人。

姜至之苦思冥想,刘贡父挖空心思,结果二打一仍是比不上苏轼的即兴发挥。还真是才高一头气死人呢,哈哈。

文中图片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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