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概念与创造间
在情感与回应间
投下了阴影
生命是漫长的
——T.S艾略特
其他方面给了我们更多的资料来扩大愿望的重要性。那就是由于人们无愿望的能力而导致的疾病、空虚与绝望。T.S艾略特在《荒原》中,在广泛的文化范围内表现了这一点。在这划时代的诗歌中,这些难以忘怀的生动事件以交响乐积聚的力量一遍遍地高唱。这主要的人物,一位有闲的女士厌倦了性与奢华,对其情人说道:
我现在该做些什么,我该做些什么?
我就照现在这样跑出去,走在街上,
披散着头发,就这样,我们明天该做些什么?
我们究竟该做些什么?
十点钟供开水,
如果下雨,四点钟用带篷的车来挡。
我们也要下一盘棋,
按住不知安息的眼睛,等着那一下敲门声。(II:—)
在诗中,我们可以分辨出当代情感与精神荒原的特点。一个特点是交流的严重匮乏。当这位女士问她的情人干嘛不和她说话,要求他告诉她在想什么,他只是答道:
我想我们是在老鼠窝里,
在那里死人连自己的尸骨都丢得精光。(II:—)
停止愿望就是死亡,或至少是居住于死亡之地。另一个特点是厌倦:假如愿望被看作只是朝向满足的推力,终点便包括需求的满足,在诗中便是说空虚、无聊、无所作为感在愿望满足处是最强烈的,因为这意味着人没有愿望。
但艾略特,这个以诗意写出了这最不富诗意的主题的人比那还要深刻——我们的心理很可能也是如此,他描述了这一状况的根本原因,一言以蔽之,就是贫乏,他采用了特定神话中表面的性欲贫乏作为其诗歌的基础。这个传说是写一个统治着荒原被称为渔王的人。这个古老的传说有关土地的贫瘠,继“荒原”的冬天之后而来的春天,后来这神话在亚瑟王的故事中被采用,圣杯成了医治渔王的工具。“土地贫瘠、干旱,一直如此,直到一位纯洁的骑士来给渔王医治,他的生殖器受了伤”。贫瘠的本质是无所作为,没有目标,漫无目的,缺乏生活的兴趣,这些都与意识的严重隔绝有关。“正是这女人的无意识如此的可怕......”反过来,这也被艾略特诠释为因为缺乏信仰,这某种程度上源于将自我与我们历史文化的传统中伟大的象征性经验隔绝了。他将这位当代女性的闺房设在对莎士比亚、弥尔顿和奥维德具有重要意义的环境中,而这位女士却对围绕着她的美浑然不觉。他将这性关系设在像狄多和艾涅阿斯、安东尼和克里奥帕特拉这些过去激情四射的恋人们的典故里,但他们甚至连“两手相握,徒劳地喘息”也不再是了。
实际上,艾略特是说,如果没有信仰,我们也就不再需要,不再抱有愿望。这也包括性需求。没有信仰,我们就变得无力,无论是性还是其他方面。该诗的宗教背景可以在我本章中使用的观点来诠释——在愿望的象征意义中表达了一个意义的维度,这给予了愿望以特定的特质。如果缺少这个意义,甚至需求的情感与性方面都会枯竭。这诗写于年,就是我们认为和平与繁荣即将来临,只需数年进步就可满足我们所有的需求的那个乐观主义时代的早期。F.斯科特.菲茨杰拉德所说的“爵士时代”仅有的悲观主义是浪漫的、怀旧的、自怜的忧郁。虽然这是我们时代谈论得最多的诗,但在那个时代,无论人们对这首诗怎样地感兴趣,却很少有人意识到它是多具有预言性。我不知道艾略特是否知道之后的临床心理治疗是如何地证实了其所预言的冷漠与无力。艾略特就像许多存在主义者那样,不相信答案能够存在于其创作这诗作所处的文化中。以海德格尔之言是“时机尚未成熟”,以蒂利希之言则是凯诺斯尚未到来,他只是将其骑士远远地打发到了危险的教堂。
有一座空荡荡的教堂,只是风之家园,
那里没有窗子,门在摇来晃去,
干枯的骨头伤害不了谁。(V:—)
他那时看不到任何复活的真正希望,在诗的结尾,这渔王仍然
捕鱼,在我身后那荒芜的平原,
是否我至少可整理我的家园?
伦敦桥在垮塌,在垮塌,在垮塌。(V:—)
我觉得这件事非常有趣,渔王转而追求技术,他的“家园重整”行为就像人们在焦虑阻碍了其更深的意向性时所做的那样。当对于技术的专注于那有力的诗句“伦敦桥在垮塌”并置时,它显得尤为引人注目。虽然年找到答案的时机并不成熟,但在我们这时代可能准备好解决它了。
而且,在这诗中,在生殖器的放松或填饱肚子这样的问题之下,有一种逝去的愿望。这是在“不知安息的眼睛,等着那一下敲门声”中所表达的富于想象的渴望。在生理学与心理学方面最简单的层面上,我们看到了睡美人神话的再现,她等待王子的亲吻。只是公主天真烂漫,睡着了,然而我们这女士却陷入了绝望,有着一双无法闭上休息,不知安息的眼睛。在我看来,在更深层次,在这“等着那一下敲门声”中,有一种深深的愿望,它在这绝望中产生。这是一种等待,它可被描绘成对达到一种超绝望状态的愿望,正如《等待戈多》中所暗示的,但它也包含了寻找出路的愿望。这是一种建设性的未来——超越空虚、无所事事和冷漠——之愿望的动力学开端,无论这多么难以觉察。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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