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话题很难说。这里只举一个例子,来看看这两者的相同与不同。
至于俺想说的是什么,自己猜猜吧。
其实,在我们日常的很多内科杂病中,都有很多“伤寒”的踪迹在。例如一个最简单的“寒湿腹泻”,在高等医学院校教材中是这样论述的:
寒湿(风寒)腹泻:
症状:泄泻清稀,甚至如水样,腹痛肠鸣,脘闷食少,或并有恶寒发热,鼻塞头痛,肢体酸痛,苔薄白或白腻,脉濡缓。
症候分析:外感寒湿或风寒之邪,侵袭肠胃,或过食生冷,脾失健运,升降失调,清浊不分,饮食不化,传导失司,故大便清稀。寒湿内盛,肠胃气机受阻,则腹痛肠鸣。寒湿困脾,则脘闷食少。恶寒发热,鼻塞头痛,肢体酸痛,是风寒外束之征。苔薄白,脉濡缓,是寒湿内盛之象。
治法:解表散寒,芳香化湿。
方药:藿香正气散为主方。方中藿香辛温散寒,芳香化湿,是为主药;白术、茯苓健脾除湿;陈皮、厚朴、大腹皮理气消满,疏利气机;紫苏、白芷解表散寒;半夏醒脾燥湿。本方既能疏风散寒,又能化湿除满,健脾宽中,调理脾胃,使湿浊内化,风寒外解,脾胃功能得到恢复,而泄泻自止。
方子好不好?好。好还说什么?说效果。效果不同!
此证临床一般使用“藿香正气散”,完全恢复基本在2~3天左右。很快吗?
不是。
还有更好的方子——伤寒论的“葛根汤”。笔者使用,基本都能在4小时~一夜之间恢复。其实,上面讨论的症状,正是阳明经寒症,或太阳阳明合病、阳明太阴合病。使用葛根汤,或葛根汤加附子理中丸,可以速效的。有没有依据?当然有:
伤寒论中说“太阳与阳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汤主之。”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麻*三两(去节)桂枝三(一作“二”)两(去皮)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咀,以水一斗,先煮麻*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一作“复”)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及禁忌,诸汤皆仿此。
两者为什么区别会这么大?
原因,就在两方的着眼点不同。
也就是说,两者着重的不同。这两个方子,也代表了明清以来的用药风格和汉唐用药风格的差别。
从“太阳与阳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汤主之”来看,“自下利”,便是腹泻了。按理说,腹泻自然是需要“和中健脾”?但是看看葛根汤,没有一味药是要用来“和中健脾、理气止泻”的。为什么?
因为“葛根汤”着眼的,是导致“自下利”的,是风寒客于太阳阳明。而不是像“藿香正气散”一样,去纠结于“由此而导致的”(即各种其他症状的出现)。一个是主治,一个是主治,区别很大的。
强盗来了,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我们没必要去安抚鸡鸡狗狗的情绪的。一鼓作气把强盗打出去,家里自然安和了。是不是?有必要一边打击强盗,一边安抚鸡鸡狗狗的情绪吗?人的能力有限、精力也有限,不可能同时既要打击强盗、又要安抚众生而不分心的。又要打击强盗,又要分心顾及家里的坛坛罐罐,怎会不掣肘呢?看起来似乎考虑的是很全面,其实动手时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所以,在“葛根汤”中并没有什么“健脾除湿、理气消满”的东西。甚至没有任何考虑脾、胃、肠的因素。
为什么?因为,这些所谓的脾、胃、肠等出现的症状,是原来人体本就有的吗?不是,还是感受外邪后出现的系列病理变化——它们依旧不是!
病因是什么?
风寒。
如此,解散风寒就是了。风寒一去,诸症自平。故——“葛根汤主之。”直接解决掉最根本的病因就行了。简洁明了,直奔主题。典型的斩首行动。
或问:外感寒湿腹泻奈何?
其实也是一样的,湿者,脾之气也。经曰:“湿气在内,与脾相搏,发为中满”,“葛根汤”加“附子理中汤”就行了。阳明太阴合治,一样可以一剂知、二剂已。
我们现在,着眼的医生多。最常见的表现是:问一个症状,加一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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