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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初六家”中,恽南田是最富才气,却最坎坷最短寿的一个。他擅诗文,工书法,行书俊逸洒脱,六家中无人能及。所作山水,清隽逸宕,情韵超凡,品格不在王石谷之下。尤擅花卉,发掘千年失传的“没骨画法”,化为自己鲜灵清新的独家风貌。在艳丽生动中,彰显清雅绝俗的高贵气韵;在流走清丽中,蕴含着丰茂谆厚的无限生机。格高韵逸,超凡出尘,被识者称之为天仙化人。开启了元明以来花鸟画的又一新格局。康熙以后,得其启发蒋廷锡能别出一格,厚朴有之而鲜灵不及;邹一桂虽具功力而失于板俗;唯新罗得其灵气,有野逸气而失其士夫气,气度终逊一筹。
恽寿平花卉册
形式册页(十二开)
水墨、设色纸本
尺寸25×32cm,约0.7平尺(每幅)
(一)临杨补之本。
(二)色借相公袍上紫,香分太极殿中烟。寿平。
(三)临唐解元春风图。
(四)管仲姬绿筠幽石。南田戏临。
(五)藕花香雨。橅白阳山人。
(六)金英翠带,玩此忘忧。
(七)却怪绛冠成草色,十年起舞不闻鸡。园客戏图。
(八)天香蟾阙。戏临文待诏。白云外史。
(九)天公不许秋容老,寒艳偏能斗晓霜。园客。
(十)东篱傲霜枝。吴门秋圃看花,戏橅雅趣。南田客寿平记。
(十一)灵根三秀。临宋人巨本,云溪。
(十二)盘空鳞甲骊龙舞,一半遮藏在白云。
此册写折枝花十二种,或水墨或设色,大都以淡为浓,以简为实;松秀中有厚朴气,清艳处有拙逸味。萱草一幅,以水笔带出黄绿色花瓣,颜色极少,薄如轻纱。又以紫色趁湿点皴,花的阴阳向背,含露欲滴的透明感觉跃然纸上。又以淡青随意轻扫花叶,然轻重聚散无不妥贴。真是湿不光,淡不薄;简简单单而丰满耐读。“笔尽而意无穷,虚之谓也。”(南田画跋)可为此幅之注脚。
“老少年”一幅,用平涂法写花叶,用稍深色勾叶筋,色淡笔轻,然叶叶凝重如生。其后画枸杞数枝,用劲硬之笔顿挫直上,数点猩红,与雁叶相映,淡淡秋容,生机立现。右下作拳石横卧,通体也用淡墨,只用半浓墨勾皴破其平板,平中不平,淡而有韵。恽南田说:“画以简贵为尚,简之入微则洗尽尘滓,独存孤迥,烟鬟翠黛敛容而退矣!”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此册中几幅水墨画,如《灵根三秀》,用笔若飞若舞,可见趁兴挥洒,心中活泼。《苍松》古干虬枝,针叶如铁,而用笔亦有飞动之势。然笔笔用中锋,古厚崛强,跃跃有豪气溢出。每幅有题句,书法柔韧遒美,与画法同观,当是其成熟期作品。
恽寿平仿宋人花卉册
形式册页(八开)设色绢本
尺寸27.5×20cm约0.5平尺(每幅)
(一)拟宋人没骨花图。寿平。
(二)无款
(三)蒲塘新艳。
(四)丽春花,吴中呼为虞美人,以其柔媚绰约,随风拂舞,因取丽人名呼之。
(五)独坐对秋色,醉吟霜华丛。折来应带露,凌乱不因风。
(六)小山丛艳。临钱霅川本。
(七)冰池原有草,雪砌岂无花。何须梦庾岭,酌酒看山茶。白云外史寿平制。
(八)冻蝶棲烟应褪粉,寒蜂抱日可为房。余东轩石上黄梅夭矫有致,戏图之。白云外史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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