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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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8/3 20:50:00

蔡崇达:被众大咖力捧的《皮囊》,人这一生终究要学会和自己和解

蔡崇达的《皮囊》,是一本有着小说阅读质感的散文集,初读时,以为作业只是顿悟世情,再读便发觉:

皮囊之下,我们每一个普通人努力地活着,都是在尝试寻找自己,与这个世界和平相处的方式。

本着对故乡亲人的情感,用一众客观,细致,冷静的方式,讲述了一系列刻在骨肉间的故事。

韩寒作序说:“慢一些,不争一些,也许得到更多,到达更快。”

刘德华作序说:“人生际遇的好与坏,关键往往在于生命里碰到什么人,只要能对你有所启发,都是明灯。”

李境泽老师给《皮囊》作的序,则每一句都是经典:

“是啊,皮囊有心。

不管这具皮囊是什么质地,它包裹着一颗心。人生或许就是一具皮囊打包携带着一颗心的羁旅。

这颗心很多时候是睡去了,有时醒来,心醒着的时候,就把皮囊从内部照亮。

荒野里就有了许多灯笼,灯和灯由此辨认,心和心,人与人由此辨认。

书中描述的故事大多发生在作者的家乡—福建的一个沿海小镇。作者通过一篇篇短文书写了发生在自己的阿太、父亲、母亲、同学、邻里的故事。

此书的第一篇便是《皮囊》,讲述了九十多岁的阿太,遇事都是冷静、坚强的面对,她经常说的话是“皮囊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点出了这本书的主旨。

这篇文章是这本书写的最好的一篇,很多读者都是因为看了这开头,买下了这本书。

之后的《母亲的房子》、《残疾》讲了母亲对建房子的执着和中风瘫痪的父亲对正常行走的渴望。

母亲是个特别好面子的人,父亲早些年并不上进,家里生活不宽裕,母亲一直觉得自家“没站起来”,而建房子成了她的执念,她觉得房子建的最高,才是真的“站起来了”,即使建好的房子马上会被拆掉。

父亲是个肆意洒脱的,喜欢走南闯北的人,然而一次意外中风使他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出院后他不死心,觉得自己通过努力肯定会好起来,于是他每天起床很早,拄着拐杖一步步腾挪,刮风下雨也丝毫不懈怠。

这两篇文章很触动人心,因为书里的父亲、母亲像极了现实中很多人的父亲、母亲。

之后的几篇文章不再是对家庭事件的描写,而是周围人的生活百态,都是悲情的故事。

《张美丽》—追求自由恋爱和人私奔的小镇姑娘张美丽被全镇人唾弃,她后来为了获得家乡人的认可,回乡创业,资助学校、*府的公益项目,最后依然没有获得父母乡亲的认可,自杀身亡。

《天才文展》—镇子上的天才少年文展,小小的年纪就为将来做好了打算,学习好、善交际,曾经是作者羡慕、有紧迫感的人,然而上了重点中专的文展因为兔唇的缘故被同学排挤,最后不得不回乡在广播站工作。

与文展不同的是,作者的求学路非常顺遂,上了大学,毕业在北京工作,曾经那个对他说“我会在大城市等你”的文展却无法在大城市立足。

作者每年回家都会想着办法见文展,即使对方躲着他,他还是要去文展家问一问,坐一坐,岂不知每当看见他都是在提醒文展自己的失败,曾经的豪言壮语只不过是“笑话”。

《厚朴》—厚朴是作者大学同寝室的好朋友,一个充满梦想、生活的很用力的年轻人。

厚朴和作者是完全相反的两类人。从认识开始,他的所想所做便和作者大相径庭。

他很用力地和别人打招呼,很用力地介绍自己,把别人看来丢人的糗事一本正经的讲出来。

蔡崇达如此评价厚朴:看到活得这么用力的人,我总会不舒服。不清楚真实的标准时,越用力就越让人觉得可笑。

无论别人怎么看,厚朴依然活力四射地生活着。他参加了吉他社,又报名了街舞社、跆拳道社,组建了自己的乐队。

乐队海报是:组建改变世界、改变自我的乐队。

与此相反,作者却是个务实细腻的人,他的大学计划关联未来,有条不紊。

他会计算一天睡眠需要多少时间,打工需要多少时间,还有赚学分和实习……他认为大学毕业之后的工作将决定他的一生。因为高中时父亲的突然病倒,使他迅速地长大成熟,他要保证的是大学毕业时自己能够积累到足够的资本,以便迅速找到一份工作,这份工作还得符合他的人生期待。

他不会浪费时间去参加社团,在他看来这些社团只是通过假装弹吉他、跳街舞、写诗歌来集体自我催眠,以为自己变得现代、时尚的邪教组织。

厚朴不一样,他实在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东西,或者是不知道可以担心什么,没有什么需要认真安排。他只管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肆意挥霍着青春。

大学四年转瞬即逝,作者如愿进了心仪的报社工作,厚朴却一事无成,乐队解散了,工作也没着落,想去大城市,却没有资本。

故事最后,厚朴被父亲叫回家,做了几年小学老师得病去世了。

《皮囊》这本书写的虽是作者身边人的遭遇,但却大量融入了作者自己的生活和观点。

几乎每个故事都以悲剧收尾,作者曾经羡慕的、不认同的人都以失败结局。

主观感受太多的故事,很难让人相信是真实的,融入太多评判性的论点,会让读者产生不认同的心里,毕竟谁都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人的人生。

作者不断强调,“真实的世界,世界的真实不是这样的。”

写张美丽,写文展,写厚朴的内容里更多的不是他们的故事,而是作者自己的想法、成长状况与他人的对比,试图用他的成功去证明自己一直是对的,而那些自己羡慕、怀疑过的人都是错的。

作者如此评价毕业后一事无成的厚朴:“他显然也隐隐约约感觉到,失败者这个身份似乎即将被安置到他头上来。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能力,组织起他能想象到的瑰丽生活去与现实抗衡,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紧张、敏感地去抗拒一切质疑和暗示。或许厚朴在那之前不接我电话的原因还在于,他敏感地觉得,现在的我,是映照他失败的最好对比。”

也许作者说的是事实,是厚朴产生过的真实想法,但是作为厚朴的朋友,如此揣测对方,读起来却让人感觉不是滋味,因为他笔下的这些人也都曾是有梦想,认真生活的人。

其实,《皮囊》这本书读到最后,就如马塞尔·普鲁斯特的那句话“每个读者只能读到已然存在于他内心的东西。书籍只不过是一种光学仪器,帮助读者发现自己的内心。”

发现自己,探索内心。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们要读《皮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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